这几天感冒,嗓子是哑的,细菌性的,吃了3天抗生素了,傍晚看到朋友圈的一个小姐妹,在晒聊天记录鞭尸,大致内容是她在三五年前给对方两口子随了800块钱的礼金,最近发现对方俩人都把她微信删了,于是她就重新加对方微信要求把礼金还回来,不要有来往了,就发生了如下截图的事件:

从聊天记录可以看出,两口子是直接耍赖皮,不还人情往来的理由是「谁让你结婚晚的」,再聊下去就是「随你便,就是不给你」。

坦白说我生平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,这几百块钱拿着也不怕烫手,这些年我和x基本上不随礼,之前x会给身边朋友随,后来在我的劝说下也改为了送份伴手礼那种。我是很不喜欢随礼来往的那种人,合得来,愿意多见见,就多聚聚,随不随礼无所谓,合不来为什么要去随,所以基于以上,基本没有来往。

随礼≠持续交集

随礼这件事,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几乎无处不在,比工作和日常琐事还频繁,躲都躲不过。提起随礼,谁都能说上几句。不管是亲戚朋友还是同事领导,平时可能没什么交集,但到了随礼的时候,一个都跑不了——新婚燕尔要送礼,老人离世要送礼,搬新家要送礼,生孩子要送礼,孩子考学、当兵要送礼,甚至在某些地方,13岁生日、36岁大寿也得送礼……随礼的由头五花八门,令人目不暇接。同龄人之间要随礼,晚辈有事要随礼,孙辈有喜事也要随礼,甚至重孙子出生,礼金还得照送,代代相传,没完没了。有个小品讲了个笑话:一个单身汉,村里谁家有事他都得掏钱随礼,觉得自己老是吃亏,便琢磨着找个理由也收点礼。可他左思右想,家里没什么值得办喜事的由头,最后竟打起了老母猪的主意。母猪生崽那天,他大张旗鼓请全村人来喝酒,硬是把这事当成了“喜事”。当然,这是艺术创作,纯属虚构,但也从侧面讽刺了随礼名目之繁多,折射出生活的真实一面。

中国人不值钱的面子

「随礼」从古至今都有所考究,它是一种古老的习俗,称为“礼金”或“份钱”,据考证自明代中期便开始流行,体现了众人集资、共同努力的精神。到了清末民初,这种习俗在上层社会尤为盛行,成为喜庆场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尤其在某些特定群体中,礼金的讲究更显身份地位。文学作品中,如老舍笔下,描绘了家庭为筹措礼金而苦恼的情景。解放初期,这类风气一度淡化,五六十年代的婚礼极为简朴。特殊历史时期,礼金被实用礼物如热水瓶、脸盆等取代。改革开放后,随着经济宽裕和市场观念深入,送现金逐渐被广泛接受,成为祝福的一种方式。
然而,礼金承载的祝福不应被金钱量化。

认为礼金多寡代表亲疏的想法并不恰当。在一些传统地区,如乡村,送礼之风尤为盛行。喜宴的规模、宾客的层次、仪式的档次,都成为衡量家族实力与地位的标志。为了面子,有人超支操办,有人高额随礼,攀比之风愈演愈烈。例如,婚礼上,家中会搭建临时场地,支起大灶,摆开流水宴席,甚至请来表演团体,连续数日宴请宾客。无需正式邀请,仅凭口耳相传,亲友邻里、生意伙伴便会到场,尽兴而归。主人设台登记礼金,依关系远近和个人能力,礼金从几十元涨至数百乃至数千元不等。事后盘点,有的收支平衡,有的略有盈余,礼金名单则记录在册,待日后“回礼”。

这种风气逐渐扩展,涵盖了婚丧嫁娶、建房乔迁、寿宴等各类场合。只要有大事,主人便大摆宴席,宾客则随礼以示尊重或“还人情”。不随礼可能被视为失礼,影响关系。于是,礼金水涨船高,宴席愈发奢华,浪费日益严重,人情负担沉重。许多人深感疲惫,却又乐此不疲——不办宴席,过去的礼金无法“收回”;不随礼,又怕被舆论指摘。部分地区家庭每年礼金支出高达数千甚至上万元,成了经济拮据家庭的沉重枷锁。城市中,年轻人因频繁参加婚礼,礼金开支甚至占月收入大半,戏称为“红色账单”,令人苦不堪言。

随礼的频繁与其说是情感交流,不如说更像一种交易。今日你送,明日我还,双方都在“花自己的钱吃自己的饭”,却碍于面子,无人敢打破这层默契。在某些圈子,如官场,这类风气更被戏称为“温柔的罚单”。许多人迫于压力,随礼并非出于真心,而是担心得罪他人或被边缘化。尤其在上下级关系中,高额礼金往往被视为“必须”,否则可能招致不利。这种风气扭曲了人际关系,背离了简朴传统,影响了社会风气。
人情消费的怪圈让许多人内心抵触,却又无可奈何。如何打破这一困局?或许需要从观念转变、简化仪式、倡导新风入手,逐步减轻这一传统习俗的负担。

大家如何看待随礼这件事呢?